流淌着泛滥河水

会吃盾冬(可逆)和豹冬粮。
目前在申请授权,准备翻译更多盾冬文。请英语能力出众的各位多多指教。

【豹冬】国王和他的王后(2-3)

  • 改了一点。LOFTER的排版字数一少就看得我好难受。第二章怎么改都是两千字,我就把第三章也放进来了。

王后在议事偏厅而非前往神殿会见祭司,显然事有蹊跷。人们对内情一无所知,但他们明曢真相,信息素表明了一切。而特查拉从未不愿履行国王的职责,问题只会出在异族王后身上,因此隐晦的困惑和不满渐渐发酵及弥散,侍从在王后面前行为端肃,而心中无法敬爱他。

不过巴恩斯调适得很好,看起来并不在意这些针对他的情绪。他面无表情地撕下一块杏仁牛肉,吃了一口就推开,侍从又给他切下填满蓝乳酪的麋鹿肉。这一次他吃了一盘。

显见巴恩斯重新巩固了自己的防线,现在的他远离柔软或者茫然。看起来有点像在露台的他了。特查拉接过长餐刀切开天鹅馅饼,分给他一碟,“瓦坎达的传统,”他解释,“还不错,试试看。”

“谢谢。”巴恩斯露出一点笑容。

“不客气,我的爱。”他回给他一个笑容。都不那么真心。“也许索芙告诉你了?海德拉的使臣已作好返程的准备,阿约和尼基娅将陪同你前去送行。”

巴恩斯顿住,看着他,“他们知道路怎么走。”

“这是礼仪。”

“我以为礼仪是他们亲自前来和王后告别。”

“因为你的缘故,他们是上宾。”

餐刀哐当一声碰在桌上。

下颌线条绷紧的巴恩斯看起来尤其拒人千里,但特查拉自问自己并非有意为难。如果他依然为海德拉强加给他这段婚姻一事怨恨难消,那这也不是特查拉的错。

“捉紧机会和故人话别没什么不好的。”现在国王话里显露出了警告的意味,“如果没法做到,就只是想一想,你以‘王后’的身份前去,你代表着瓦坎达。”

巴恩斯把脸别开,顽固地保持沉默。没用。他必须去。

“……抱歉,特查拉。我能准备一点礼物,是吗?”他终于开口。

“瓦泽科告诉我他已经准备好了,但你当然可以再补上一点。”特查拉拿开餐巾,准备离席。

“好极了。”巴恩斯点头,继续吃他的天鹅馅饼。

 

结果巴恩斯给海德拉的使臣准备了一盘又一盘的杏仁牛肉。他要求他们当场吃下。

“瓦坎达国宴上的名菜,我希望你们有机会品尝。”他说。

阿约脸色铁青。她很肯定海德拉的使臣早就知道这道菜,婚宴上他们肯定尝过,这是瓦坎达的传统菜品之一,而巴恩斯……真的,这太低级了。

“幼稚。”尼基娅飞快地做了个口型。

在城门前进餐真够古怪的。这段时间里几乎所有人都陷入尴尬甚至狼狈里,而来往商旅盯着有数十个随从的双驾四轮马车看,他们轻易就注意到了车牙一圈都是瓦坎达王室常用的犬牙纹。对此巴恩斯似乎一无所觉。他从侧窗看出来,盯着罗林斯,“子爵大人。”

她们发现自己想错了,王后的礼物不只是杏仁牛肉。

他递出他的剑,几乎要把它凑到罗林斯的鼻子前,“再看看它。你依然喜欢它,是吗?”

“很好的剑。”恭谨的说辞。“与殿下非常相衬。”而且猜到了巴恩斯要干什么。

“看上去你很喜欢它。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松开手,可能用了一点力气,剑砸落在罗林斯怀里。当啷一声。后者伸手抱住它,但脸上不情不愿的,“它是你的了。”

“……殿下非常慷慨。”谁都能看出来他一点也不想要这把剑,“但这份礼物过于贵重,是您的荣耀所系,请恕我不能收下。”

“在瓦坎达的领土上,如果我以王后的身份赐予你什么,那你就得接受。”假若愿意放缓语气,对话会显得温情脉脉,但王后保持着他的倨傲,“现在,拿着它,子爵大人。这是一把好剑,你知道的。用一点力气它就能把某个人的肩膀砍下来。”尼基娅朝阿约挑眉。

“……我的荣幸,——我为能得到殿下的恩赐而心怀感激。”现在气氛更差了。王后没有流露出任何的眷恋不舍,而海德拉的队伍似乎也急切地想要远离他们的公爵。虽然面对他们王后的话明显更多些。

如果曾经有过那么一点温情,巴恩斯绝对会后悔这一刻他的所作所为的。阿约不无遗憾的想。他甚至没从马车上下来。他是否意识到很有可能这是他最后一次看到这些熟悉的面孔?

 

王后的首要任务是接纳国王,并使国王接纳自己。后一点特查拉不必巴恩斯努力就给出了正面反馈(因为接纳王后同是他的责任)。相形之下巴恩斯的表现着实令人失望透顶——在苦苦等待三个月后,神殿的祭司还未能将他的名字誊写在振金上。

在这三个月里特查拉和祭司们见面的频率远高于过去的任何时候。他们谨慎地提醒特查拉关于标记的迫切(“豹神也许正在等待您接纳王后,否则它会心存疑虑,认为王后不足以成为王后,海德拉缺乏求取和平的诚意,而您遭到了戏弄”),然后婉转地询问特查拉是否同样认为巴恩斯过分骄矜难以忍受(“王后在礼仪方面同样水土不服。如果无法以健康的体魄和美好的灵魂侍奉在您身边,那拨乱反正未为不可”),最后告诉他他们的希冀(“几乎每一片土地都是神的所在。非常幸运,如今的瓦坎达也是,毫无疑问您将为您的子民铸就太平盛世数十年。但如果您的子女同是神眷者——”)。今天特查拉只肯听到这里。

现在暮色四垂。应付祭司花费了他相当长的时间,老人总是放慢节奏以方便自己跟上。奥科耶再次揶揄,“这样的下午您还会经历无数个。”

“你知道我随时可以结束它。”他回应,至少打击一下奥科耶的恶趣味。这时守候在外的侍从进来,看起来仓皇不安。他告诉特查拉王后正在寝宫中,并且需要特查拉立即过去。朵拉护卫队兴奋起来。

甚至不必去问,他知道巴恩斯为什么会需要他。忍受发情期的煎熬对Omega来说是趟过炼狱,特查拉清楚他本有责任前去解决问题。但巴恩斯未必需要他。

“他给任何人下令,命她们来找我吗?”

答案是没有。王后很早就屏退左右,侍女们能发现他进入热潮期完全是因为弥散的信息素。房间内无人回应,她们大着胆子进去,才知道王后已陷入昏迷。

“他不需要您,他已经表态了。”奥科耶皱起眉,劝阻国王。劝阻无效。

从通廊开始,半个寝宫弥散着难以言说的躁动,越往里走,越靠近王后的所在,雪松的气息就越绵密。甚至特查拉也有一瞬间的迟疑。奥科耶回头示意阿约和尤加达两个Alpha停下。

国王最后止步在挂起半边的帷幔前。几个Bate侍从照料着王后,防止他脱水,以及尽可能的给他降温。这治标不治本,但会让他好受一点。极少数Omega可以平和度过热潮期,两颊潮红的巴恩斯显然不是其中之一。他蜷缩成一团,身体因忍受疼痛而轻微发颤。

至少他醒过来了。“巴恩斯?”特查拉坐到床沿,挨近信息素的中心。

“……国王在您身边,殿下。”侍女用浸了冷水的毛巾擦拭他的脸,同时低声提醒他。闭嘴吧。他烦躁地埋下头。他当然知道特查拉来了,特查拉是个Alpha,早在特查拉进来之前他就感觉到了。他只是不想开口。没什么好说的,特别是此时此刻。

“殿下?”她再次说。她真烦人。闭嘴吧,闭上你的嘴。他在心里冲她大喊。让热潮期的Omega得到一点安慰可以吗,你刚才做得很好,现在继续啊。

然后长久的静默让他意识到特查拉正在等待回应。对,他应该回应,沸腾得咕咕作响的Omega天性可能烧掉了他的脑子,让他把特查拉晾在一边。不过现在还能补救,“——晚安,特查拉。”他试探着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含混不清,但没有漏出一点呻吟或者呜咽。她闭上了嘴,他也忍住了喉咙里的怪声,很好。

特查拉俯下身,照常亲吻王后的脸颊然后退开。

“我猜你要就寝了?”他开口。晚了,没法打断特查拉的动作,同时他又注意到自己带着哭腔。冰块在融化,它们不那么具有魔力了。也有可能是特查拉靠得太近。分化以后遇上的强大Alpha总是让他吃尽苦头,没有一个例外。他竭力对抗体内蹿升的燥热和下腹剧烈的绞痛。

特查拉摘下胸针,一个犬牙状的振金质装饰物,“我政务繁忙,我的爱。”他靠近巴恩斯,注意到他勉力躲避肢体接触,瑟缩着往被窝里去。“忍耐。别让场面更难看,这是个警告。”

特查拉把他抱起来,大步朝外走去。好在特查拉的手臂没有挨着他的后颈。他让自己猜测他将被挪到哪里,而后明白这根本无法转移注意力。他觉得下腹在烧。鼓满体液又无法释放的腺体在不断催生疼痛,意志或者经验完全帮不了忙。他很想告诉特查拉忍耐没用,因为看起来神眷者不知道这件事。

他们慢了下来。他们进了某个房间,烛火的光晕迅速消遁在身后,再几步他就被放到床上。他不知道这是哪个房间。它昏暗得甚至无法分辨大小。而且非常安静。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被隔离了。

没有谁能为巴恩斯要求这样的房间,包括他本人。只有国王可以。侍从遵从特查拉的命令,用木板和活扣把窗户完全封死,从地窖运来冰块,围满床榻并时时补充,最后放下厚重的帷幔阻隔声息。他们尽力把侧厅圈成未婚Omega的黑房子。

到达卧榻之前的巴恩斯都在乱蹭乱动,被放下后又飞快地把自己缩进被褥里。显然直到现在他仍在与本能作斗争。尼基娅失望至极。侍从探手进去,把裹着碎冰的毛巾盖在王后的胸口和下腹。他嗯哼了几声。

“你会留在这里。”巴恩斯又把脸埋在被子里了。特查拉摸摸他的脑袋,那双绿眼睛从被子里探出来。

“……特查拉?”他的长发湿漉漉的。尼基娅感到希望重燃。

“我在这里。”国王回答他。那么继续啊王后,继续。她绷紧神经等待下文,但巴恩斯没有再说话。他昏睡过去,开始交替着反复经历热潮期的清醒与迷乱。

 

特查拉退出黑房子,心被揉碎了一半的尼基娅跟着出来。她相信应对王后的热潮期一事到此为止了。然而折回寝室更衣时,王后的侍女在所有人面前告诉特查拉,王后忍受痛苦时两次喊出了“史蒂夫”。

她们又一次因王后感到惊讶。“哇喔。”阿约低声说。但是没敢说下去,奥科耶及时给她递了个眼神。

“你在暗示什么?”这就是国王的回答。

他的态度让她惊惶,“不,陛下,这不是‘暗示’。或者这是……报备,”她不太确定地说,在特查拉依然沉默后,艰难地继续,“我只是希望您知道这个。”

国王以少见的粗暴态度回应了她,“你猜怎么着,我正好相反。”

或许她只是在告诉特查拉王后在念叨他中意的奴仆,而特查拉可以为他把人找来。太可笑了。她干了一件特别蠢的事。在她说出更蠢的话之前,奥科耶警示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人忘掉这件事,然后屏退她们。

“听起来像是个Alpha?”阿约说。她看了一眼她的姐妹们,没人让她闭嘴。“和王后有关的一个Alpha?”

“‘巴恩斯’听起来也是个Alpha。”特查拉解开袖口,他的袖子及腰侧被Omega的体液打湿了一片,味道并不重,但最好换一身长袍。

尼基娅立即反驳,“‘巴恩斯’是族名。”她想了一下,“‘詹姆斯’——听起来也是个Alpha。”好吧,名字不能帮助她们判别性征。

特查拉摇摇头,动作里透露出无可奈何的意味。她们会为这个名字喋喋不休,而他内心也并非真正平静。

他想到这可能就是原因所在。多数时候表现得沉静、顺从的巴恩斯在事关标记或故国时总是反应过激,这个名字的出现以及由它衍发的联想完全可以解释他对特查拉的抗拒;如果采纳阿约的意见,考虑到是海德拉提出的两国联姻使巴恩斯与“史蒂夫”失去未来,那么他对海德拉的憎恨也由来有源了。但这些不重要。他重新扣上胸针。长城送达的信笺值得他立即召集大臣议事。

齐塔瑞人正在长城下迅速集结,营帐连成一片。恐怖堡的士兵注意到他们的军备中多了一种连接着长梯的大型器械,它可以灵活伸展至长城的任何一座瞭望塔上。这意味着如果野人们决心踏上中庭的土地,那他们不必再冒险攀登700英尺高的、冰雪砌成且落石不断的垂直面,而只要加速跑过长梯。

战争就在眼前。直面威胁的谢尔德军团确信自己有足够的战力抵御进击。如果调用所有的后备军,他们完全可以守卫长城,只要有足够的箭矢、机弩、火油、护甲、粮食、驴子、绳索、矿石、工匠等作为支援。而按照公约,中庭的任何国家都有义务满足复仇者的合理需求。

“十万蒲式耳的小麦,五万蒲式耳的大麦、燕麦和黑米,鳞甲一千件,铜矿石六十车,铁矿石二百车,铁匠三十人。”科温抬起头,他感到不安,“恕我直言,陛下,瓦坎达应承担的责任似乎稍重了一点。”

“姆巴库?”特查拉转向他的朋友。

迟到的姆巴库接过军事大臣递给他的信笺,长城的印戳又深又重,他看得相当专注,“尼克·弗瑞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看起来也不确定防御战会持续多久。他手下只有八千人,然后他在要求两万人一年的口粮?”他感到荒唐,或者可笑,在这种情绪里他和国王四目相接,“胃口惊人的敲诈。”他完全说出了科温的所思所想。齐塔瑞人要么能在十天里进入长城屠杀谢尔德军团,要么会因为希望渺茫而在半年内溃退。

“不,再看看第三张。”特查拉转动他的戒指。这说明国王正在思考着什么。姆巴库翻动信笺。德库玛来得更早,他知道附录的军需分配中满是令国王犹疑的元素。

第一行,“史塔克公国——火油八百桶?”姆巴库的话语带上了欢快的调子。他想继续读下去,然后他注意到,所有的国家或城邦都要为这次战役付出大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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